【大概是尾声。?
大梁淳化元年六月。
年中最热时节,琅琊山也最葱郁,却格外清爽宜人。临近山顶的奇石佳木间隐有一处八角亭台,飞瀑擦着亭角轰然而下,不断溅起水花。
亭窗处,一人身着缃黄,倚栏而望伸出手去,水花便欢快地扑进他在阳光下泛了玉色的掌心。
亭内另有两人,一个月白衫子束着腰,一个只穿极简单宽松的素衣,正在优雅地进行着泡茶的工序。
只听月白那个说:“新榜带了没有?”
穿素的从怀里拽出一张纸。
月白不由斜眼。“你阁要破产了?拿包药的纸写。”还是把那张划得乱七八糟的草稿接过去。
他一目十行,一眼就看完一榜,又出声将高手榜读了一遍,惹来窗边那位缃黄公子的几声低笑。
他也望着窗边人的背影笑开,好像清甜的山泉味到了舌尖,笑得微微失神。
桌子一响,对面催道:“端走!少让小爷儿伺候你!”
“诶。”他应着,蓦地两手错开。
再看时,竟把那草纸的一角撕下。
对面人刚要装模作样大叫,待看清他撕的是什么,却怔怔地恢复了平静。
“你什么意思?”
窗边人抽回手,莫名其妙,问他们:“怎么了?”
月白的扬扬纸角。“我把自己撕了。”
撕了。
琅琊公子榜。
榜首。
林殊。
“嘛……都过去了。”
他好不轻快。
“其实从弱冠上榜,我就是在招摇撞骗啊!现在天下已是皇兄的,就别逼我哄弄小姑娘了,你说是不是,景琰——”
话音未落就挨了瞪:“皇兄是你叫的?”
“啧,脸都晒红了,当心中暑。”
有人捂住眼睛,拒绝围观。
“你今年二十五吧。”三人坐定,蔺晨嗅着茶,若有所思。
“我说,我大你四个月,不为您这整五的寿,我们还没机会出金陵乘凉呢。”
“哦对,”蔺晨无所谓地笑了笑。“就是想到一件趣事……”
“你林少帅居榜首五年,二十五自请下榜;而我亦曾有一友,眼看他二十五岁成为一榜之首,此后十年无人撼动。”
“直到三十四岁,客死异乡。”
那几字被念得轻。
轻如鸿毛。
啪!
萧景琰眉心颤动,有些失措地弯下腰,“呃……”
林殊尚在暗自寻思这是哪一号人物以及少阁主不满十岁能交到什么朋友,下一刻便绕到跟前,一边说我给你粘起来大不了求陛下再赐一套,一边飞快地抢在萧景琰之前去捡那些略显锋利的瓷片。
蔺晨坐在原处,神色悲喜难辨。
亭外淋漓坠玉,人在此间,或有沾衣之苦,如临大江如对天地,虽百代客身,所幸同舟共济,煮茶当酒,千山已过,终付笑谈。
他唱念了一句恕罪,似乎永远是那个戏文腔调,绘声绘色的,“这也要赔,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
林殊与萧景琰对视,抬头也勾起了然一笑,学少年模样吐了吐舌。
“对不住喽。”
他便站起来。那么英挺,那么高,穿入亭中的日光的尾巴一下扫到了他的鼻梁上,琥珀般的瞳仁熠熠生辉成岁月的金色。
岁月静好。
蔺晨哼笑。
“你大爷的。”
【预备完】
如果开写也未必是这个文风我写这么详细做什么
一向包捅包治
点亮朝堂撕逼和家庭撕逼技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