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风游过湖面,女子躺在廊间美人靠里,宛如一朵睡莲。
这雪白滚边绸旗袍是高领高开叉的长款,青丝却全然未经雕琢,散了她一身一脸。入夏天气,还盖着浅松花绿开司米披肩,衬得人和那撑住颈子的旗袍颜色几近。
这种美,时新而又古旧,安宁而又病态,是清雅的莲香,亦是流月园百年塘泥的枯腐之味。
小巧金缎拖鞋忽又闪过一抹明媚。
她又在睡着了。
男子顿了顿,折进屋内。出来时,手中有一个绿澄澄的缎面软枕。
放轻了脚步过去。
「……哦,阿夜。」
她徐徐叹了一口气。
他也并没有指望不惊动她。
「有消息?」她问道。
沈夜不会在她面前冷笑。但她现在闭着眼呢。
他站在花墙根儿的影子里,十指收拢成拳。
「没有。……但是快了。」
她不说话。
沈夜半扶起她,添了那个软枕,再拽高披肩。手背习惯性地试试额头,倒不发热。
便准备退下。
「我可以开那一枪。」她出声。
沈夜愣了一阵,才弄明白她说了什么。
「你不用管他,不用救他。」他仿佛是笑着。
「我不缺法子。」
她真笑了。金耳坠子在乌发间若隐若现。
何苦来哉……
「那是谢衣啊。」
她又息了声响了。
高领高开叉是三十年代打仗之前流行的款式,但……我错了我感觉这回一点儿都不民国orz 明明是同一时期,柳小姐被我写得满口西学洋文抗日救亡,沧溟女神就俨然还是深宅大院慢条斯理像处置黑帮火并一样处置窝里斗……